流黎五指一紧，手里的照片被他攥出皱褶。
他问，“都炸了？”
“是，所有游轮全部炸光，据说死了很多人。”魏来如实说道。
流黎缓缓垂眸，目光落在照片上——十四岁的苏七夕扎着高高的马尾，穿着初中校服，弯着唇笑的明媚。
他又问，“她……也死了？”
魏来点点头，“应该是死了……那么剧烈的爆炸，就算有人去救苏小姐，也很难活下来。”
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。
久到魏来以为他没有听见，他上前一步，正要开口，却看见流黎垂下了手。
他睁着眼睛，有眼泪从眼角滑落。
魏来一怔，难以置信，“少，少爷……”
流黎没有应他，只是站着那，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却又分明是在流泪。
魏来想要拿纸巾给他，却见流黎缓缓弯下腰，他双手撑着膝盖，如被剜了心般嘶哑的低吼，压抑又痛苦的哭声溢出薄唇。
滚烫的眼泪滴落在苏七夕的照片上。
魏来惊讶的愣在原地，不敢再动。
他跟了流黎这么多年，这次第一次看见他哭。他平时情绪都隐藏的很好，除了面对苏七夕会失控，其他时候他都很冷淡。
流黎维持着弯腰恸哭的姿势，他一点一点蹲下身去，最后双膝跪在了大理石地面上。
他整个人靠着落地窗，颓然又绝望，眼前是苏七夕明媚的笑，耳边是她清甜的声音，“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呀？你的脸脏了，我帮你擦一下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