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真的没有听清楚，只是需要时间来缓和一下自己得知的消息对自己的冲击。
“冥界，他甚至还是……”白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余蒙蒙，便停顿了一下，试图找到合适的措辞，却没能。最后还是直接道：“余蒙蒙的师傅。”
“什么？”萧离几乎反应不过来白华在说什么，一双手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，脸上是复杂的表情。似乎，他此时连自己是谁都不明白了似的。
白华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，便不多言，敛眉只顾饮茶，也企图让自己的心情更平静一些。他，和萧离，此时都需要适当地冷静一下。
萧离此时脑海中都是毕方的身影，以及他从前与他们三人在一起的场景。只是，许久不见毕方了，他的形象子自己心中有些模糊了。
他只记得，某一天，毕方突然消失了，他们遍寻六界都不见踪迹。而且，匆匆之间，只能让其弟白华代政。
白华这魔君，一做就是几十年。
而今，忽然找到了已经消失了几乎与白华上位魔君同等时间的毕方，怎么能不让他们心中惊骇呢？
等了许久，萧离总算是明白过来了，面朝着已经恢复了清绝傲然的白华问：“你说的，可是，那日同我一起来魔界的那个余蒙蒙？”
白华闻言一怔，继而微笑：“本君倒是忘了，那日她是同你一起来的。”
这话相当于肯定了他的问话，可见白华方才说的就是这个人。
萧离不知道为什么，心中忽然觉得怅然若失。他回想了一下自己遇到白华的时候，见他似乎是正从去冥界的方向来。不由便问：“你去冥界是去查这件事吗？”白华那时候就已经怀疑冥界的那个余蒙蒙的真实身份，并且去冥界查过了吗？
“嗯。”白华注意到萧离有些不对劲，心下却没在意。他先是叹了一口气，继而揉着额角道：“那日以后，本君便在查她的身份了，可惜一无所获。而且，她失踪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纵然淡定如萧离，此时也不由皱起眉，语气难掩一丝激动和仓惶，“什么叫做她失踪了？”
白华闭上了眼，又是一声叹，喉头滚动着，半响才十分艰难地说：“她当时是与另一名侍官出去的，到了人间却遇上了千面蜘蛛。只逃了一人。”
说完，白华垂首，眼睛直直地看着桌面，似乎完全不想面对自己方才说出口的事实似的。
“那就难怪了。”萧离闻言，心一沉，复又重重地坐回了座上。让他更为担心的是，她现在可还好？可还……活着？
接下来，两人心里都对余蒙蒙所面临的境遇都满腹忧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