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十年，她怎么过的，他自己又是怎么过的。
真的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？
她没那个自信当圣母。
她只是个普普通通，平平凡凡的人。
自私的人，记仇的人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雪雪！”
颜湫心急的拉住颜雪的手，懊恼的抓了下自己头发，“哥错了，哥说错话了！你别生气，别生哥的气！你哪里都不去，哥能照顾好你！”
“嗯，我累了。”
颜雪的声音确实透着浓浓的疲倦。
她讨厌颜湫自以为是，真的讨厌。
“我想去睡一下。”
颜湫放开她，眼神殷切的看着她往卧室走。
他多希望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，可是直到卧室门轻轻合上，她都没回头。
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，颜湫坐在沙发上，沉沉吐出一口气。
他真的做错了。
……
给肖苍山打电话的是韩瑶瑶，不过韩瑶瑶却说，是魏素萍有事找他，让他赶快回去。
韩家。
韩纪林不在，客厅里，韩瑶瑶挽着魏素萍的手坐在沙发上。
肖苍山快步进门，看见她们，沉声叫道：“妈。”
“回来了。”魏素萍这阵子熬得够呛，脸色一直看着都不太好。
微笑着，她朝肖苍山招手，“来，苍山，过来坐，我有个事跟你和瑶瑶说。”
肖苍山看向韩瑶瑶，从她的眼神中看出，她也不知道魏素萍要说什么。
是什么事，这样神神秘秘的。
在沙发上坐下来，肖苍山恭敬问道：“妈，您要跟我和瑶瑶说什么。”
“是我这些日子一直想着的一件事。”拍了拍韩瑶瑶的手背，魏素萍看了女儿一眼，又去看肖苍山，“你爸爸的情况，也就那样了。我也想开了，人各有命。”
“妈。”声音轻颤着叫了魏素萍一声，韩瑶瑶眼眶红了，“妈，你说这个干什么啊。”
魏素萍挤出一抹笑，摇了摇头，“迟早都得面对的，我也有那一天。”
“妈！”
“好了，好了，我不说这个，说正事。”知道女儿不喜欢听这个，魏素萍也就把这篇揭了过去，回到正题，“我想着，苍山，你和瑶瑶感情稳定，你是什么样的孩子，妈心里都明白。不如，你和瑶瑶把婚事办了吧。”
她这话一出，肖苍山和韩瑶瑶立刻互看对方。
他们都没想到，魏素萍要说的事，竟然是这个。
要他们，现在结婚。
“妈。”舔了下唇，韩瑶瑶蹙眉，“怎么突然说这个啊。”
难道她不想嫁给肖苍山吗？
怎么可能。
她最大的愿望，就是嫁给他。
可她却感觉，肖苍山好像还没想这件事。
他，会娶她的吧？
“也不是突然，刚才我不是说了，其实我已经想了很久了。”叹息一声，魏素萍捏了捏韩瑶瑶的手指，“今天都没外人，就咱们三个，有些话，我也不怕说。瑶瑶，你爸爸恐怕撑不了多久，要是等他真的有那一天，事情就难办了。幸好你和苍山，你们感情不用怀疑，早晚都得结婚，还是尽快。”
顿了下，她看着肖苍山，“苍山，你的意思呢？”
肖苍山悄然收紧了手指，对上魏素萍满怀希冀的眼神，口气存着一丝犹疑，“妈，太突然了，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很突然，可是你和瑶瑶本来也要结婚的不是吗？”
“是，可是……”
“苍山，你既然叫我一声妈，这事就让妈给你们做主吧。就这样，尽快结婚。”
*
魏素萍卧室里，韩瑶瑶关上门，走到床边，蹲在她妈妈腿边。
“妈，你怎么也没跟我商量一下啊。”
魏素萍抚着女儿的脸，温柔的笑着：“你的心思，妈能不知道？你就说，你想不想嫁给苍山？”
“我，我当然，当然想了。”说着，韩瑶瑶把头枕在魏素萍膝盖上，“妈妈，不怕你笑话，我做梦都想嫁给苍山。”
“嗯，那便好。”
“可是苍山？”
说起来，魏素萍抚摸女儿头发的手一顿，目视前方，她的眸色一暗，“瑶瑶，只有咱们母女，妈就跟你说了。我就是要逼一逼他。”
“妈？”仰起脸，韩瑶瑶吃惊瞪大眼睛。
“瑶瑶，你大哥……咱们能依靠的只有苍山，妈必须知道，他能不能依靠。”
从魏素萍那边出来，韩瑶瑶回到她和肖苍山的卧室。
听到声音，肖苍山转回身看着她。
他们中间隔着一段距离，四目相对，谁都没马上说话。
良久，韩瑶瑶反手关了门。
“我也不知道今天妈会突然说结婚的事。苍山，我事先不知情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苍山，你不想和我结婚吗？”
肖苍山没说话，迈步朝她走过来。
在她面前站定，他伸手握住她的肩，“别乱想。”
韩瑶瑶突然投入他怀中，手臂紧紧搂住他精瘦的腰肢，脸贴着他的胸膛，“苍山，我们结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