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苍山有一下没一下的捏她手指，捏的颜雪烦了，就往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。
肖苍山一愣，然后就好像被戳中了笑穴一样，笑到停不下来。
“你疯了？”
“哈哈，嗯？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你疯了吗？笑的跟个傻子似的。”
“哈哈，我看见你，看见你高兴。”好不容易停下来，他亲了下她滑腻的脸颊，“光耀的事情，你听说了吧？”
颜雪皱了皱眉，不说话。
肖苍山接着说：“你不用担心，我会处理好。”
“肖先生自作多情了，我为什么要担心？”
她向来嘴硬心软，肖苍山也不是不知道。
“嗯，如果真是我自作多情最好。你不在意更好了。”
没待多一会儿，肖苍山的手机就响起。
他接起说了几句话，刚挂断，又响起。
短短十几分钟，他接了四五个电话。
颜雪听得心烦，肖苍山也还有事情要忙。
手机调成振动，他抱着她说：“真不想走，可是我得走了。”
“赶紧走，不要再来了。”
每次，她都要跟他说这句话，都快要成为习惯了。
肖苍山也是习惯性的伤心，觉得心口发冷。
可是下一次见到她，又会变得暖烘烘的。
“那些补品都要吃，对你身体好。”
“不要再送。”
“这个季节的新品种水果也都下来了，我到时候让人给你送来。”
他们手里的钱有限，又不肯接受他钱财上的帮助。
他知道，颜湫买不了那些贵的，更有营养的水果还有补品。
“不需要。”
他说一句，她拒绝一句。
基本上这就是他们对话的常态了。
叹息一声，肖苍山紧紧抱了她一下，放手，“我走了。”
嘴上说着走了，可是行动迟缓。
摸摸她的头发，凝着她的眉眼，实在是舍不得。
偏偏，手机贴着衣服振动起来，“嗡嗡嗡”的声音催促。
肖苍山掏出手机看了眼，真的没法子了。
他必须走了。
今天是好不容易抽出一个小时的空闲，他还专门跑来看她。
“颜颜，我走了，等我有空再过来，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虽然知道她不会打，但肖苍山还是嘱咐了。
可没想到，晚上在一个应酬上，肖苍山还真的接到了颜雪的电话。
*
酒过三巡，肖苍山陪着市委那边的人谈笑说话，手机响起。
一看是颜雪，他差点从椅子上直接窜起来。
修长的手指捏紧了手机，镇定了几秒，他对身边人说：“王秘书，不好意思，我去接个电话。”
王秘书喝着酒摆摆手，“去吧，去吧，快点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捏着手机快步出了包厢，一出去，肖苍山立刻按下接听键，“颜颜。”
“苍山是我！”
那边不是颜雪，却是颜湫。
医院。
肖苍山冲过来的时候撞了一下护士的推车，连着说了几句抱歉，护士只看见一抹风风火火的人影消失在拐角。
“颜颜！”
听到声音，颜雪半支起身子看过来。
那瞬间，看见肖苍山的瞬间，她鼻子有点发酸。
颜湫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，给肖苍山让开地方。
肖苍山握住颜雪的手，紧紧的攥在掌心里，“怎么回事？怎么会摔一跤？颜颜你没事吧？孩子也没事吧？”
他先问她。
颜雪咬了咬唇。
颜湫在一边说：“没事，医生说不要紧。”
这间病房里住了三个人，都是孕妇。
看见颜雪身边围着这么两位又高又帅的大帅哥，眼里都是艳羡。
肖苍山去和医生谈了谈，又给颜雪换了vip病房。
他带着一身酒气，显然是从某个局上赶来的。
颜雪有点别扭的靠在床头，别开头望着窗外。
她需要住院观察两天，颜湫回去帮她拿东西了，病房里就只有肖苍山和她两个人。
“颜颜，要喝水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
“颜颜。”
肖苍山移到床上坐着，握住她的手，“不是你的错，孩子也没事，一切都很好。”
颜雪闻言，垂下头。
良久，她低低的声音：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肖苍山简直要心疼死了。
伸手抱住她，他吻着她的耳朵，“我知道，不是你的错，嗯？”
本来安然的气氛，肖苍山的手机又响了。
颜雪推开他，他面露尴尬，走到外面的会客厅去接。
等到回来，就看见颜雪滑进被子里，闭着眼睛。
他走过去，弯身摸了摸她的头发，“对不起。”
她怀着孕，怀着他们的孩子，他却不能时时在她身边陪着。
颜雪睁开眼睛，眼底一片平静无波。
“你有事就先走吧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他俯身下来，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，“一会儿颜湫哥回来陪你，我就得走了。”
颜雪不说话，重新闭上眼睛。